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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的折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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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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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故事,遥远得与他有了嫌隙。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回复。他放下手机喊了声“老婆”,白云从洗手间答应说在洗脸,她说你腰还痛吗,顾晓风说不痛了,“给我倒杯水。”

    他又拿起手机,安妮又发来一条讯息:

    “旧情复燃了?怎么不回复?”

    顾晓风皱了皱眉,打了一行“干嘛,想逼宫啊?”,停了一下又把它删了。他清除了安妮发来的信息放下手机,白云从洗手间出来去给他倒水,顾晓风抱着双臂望着天花板出了一会儿神。

    白云端了水来说,你今天怎么不早点发信息安排工作,上了飞机就不能发了。

    顾晓风接过水喝了一口说“什么?哦,工作——”,“嗯,我会安排好的。”

    顾晓风还没有起来的意思,她说,老婆,没想到你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白云说跟春花相比,我那都不叫苦。

    他说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

    白云说回到北京后,我们再也不想提起那段往事,真的太心痛了。

    他说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多好,我们小时候不知糟蹋了多少粮食,我们能从食堂偷到不少肉啊米之类的,记得有次我们还偷了半只羊拿到同学哥哥的宿舍去煮。那时候要是认识你,我肯定不会让你挨饿的。

    白云长叹了一声,说,唉,人生哪能想怎样就怎样的,就是可怜我两个弟弟。她说“你说春花当初要是能嫁给我哥,她不就现在也好好的吗。”

    白云说你快发讯息安排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顾晓风说今天我不想理工作了,就想好好陪陪你。他说冬生的事,你回去当面跟哥说就对了,这么大的事在电话里说不合适。

    白云说,知道了,就听你的。

    两人洗漱完了没一会儿,魏东和春燕夫妻俩就来了。白云让王立军去给顾晓风买了膏药贴了才出门。

    春燕又问“白云姐,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认冬生?”

    顾晓风说,“这不是打不打算认的问题,既然他是白杨哥的儿子,那怎能不认呢?”

    白云说“他长这么大,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我回去跟我哥说了就去看他。”

    春燕说那你们真要去时我再打电话跟他说吧。

    春燕跟母亲说了白云要去广东认冬生的时候,母亲说现在说啥都不算,真要去认了才算。当初白杨不是说要来提亲吗,结果怎样?春燕说妈别说了,过了多少年了。母亲说城里人说话不牢靠,你先别跟冬生说,省得到时没人去了让他白指望一场。因此春燕想确认白云是不是真的要认冬生了。

    白云说春燕,你要是能跟我一起去北京玩玩多好,到时我们一起去看冬生。

    春燕说过几天等我二胎外孙出生满月了,我一定去北京,跟你一起看冬生去。

    这天一早魏东开车和春燕两个把白云夫妇送往省城机场。一路上黄河两岸的沙枣花透过窗户扑鼻而来,白云依窗望着窗外的风景,想起春花在端午节的时候带她们兄妹去砍了许多沙枣花插在每个门顶和家里。她想起那时候春花常常会折些沙枣花,给她家送来插在瓶子里。那花的香气在家里可以香很久。春花还带着她们兄妹们去打沙枣充饥。白云望着窗外的沙枣花,感觉它们像是遥远的岁月折皱里被忽略的部分,一旦被打开便格外清晰。她远道而来,并不是为了打开岁月的折皱来看这些风景,而是为了看看那个当年尽心尽力帮过自己的挚友,谁想她的一生才更像是那些遥远的岁月折皱里隐藏的部分。白云根本没想到她会有那样的经历。过去了几十年,沙枣花依旧飘香,可当初那个不惜挨打都要来帮助她们的春花却早已不在人世了。

    顾晓风哎哟了一声说,我夹了几枝沙枣花在书里忘带了。

    魏东说“前面有老乡在路边桶里插了卖的,我们下去买。”他说“我们这里从六七月开始连风都是香的,到了九十月还能吃上沙枣,现在的沙枣还没熟。”

    大家都下车来,外面连风都是香的。马路两旁都是沙枣树,沿路站岗似地。镀了一层银灰的沙枣树在稳稳横卧的光秃秃的大山映衬下倒不怎么起眼,可她那五瓣的小黄花竟香了一路。不远处就是稳稳横卧的黄河。

    白云说香妃真的是因为佩戴沙枣花制成的香料才身怀奇香的吗,春燕说反正都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干了一直香着那倒是真的。

    “为什么村外有这么多沙枣树,好像村里很少。”

    白云边走向路边老乡摆卖的沙枣花桶,边望着一路两旁的沙枣树,深深吸了几口香气。

    王立军说沙枣树抗旱,但是沙枣大人们都不吃,都是小孩当玩儿吃的,没有什么经济价值,所以不会占村里的地来种。也是近些年才大量种植在村外的公路两旁,算是一种形象工程。

    大家都向路边的沙枣树下那两只塞满沙枣花的桶围过去,桶里是一束一束扎好的半人高的沙枣花枝。魏东喊了几声老乡,才出来一位中年妇女。

    魏东买了一大束沙枣花放在地上,大家便蹲在路边把长枝上的小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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